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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偷窺名人、名牌發燒的時代,你若是無名小卒會因此而鬱卒嗎?
默默耕耘的人們,或許欠缺鎂光燈的絢爛,即使他們被世俗所遺忘,但我相信,生命走過的歷程絕對無法被抹滅,該歸屬的榮耀,總有發光的那一天。

以下這篇文章,是我在綁辮子時代寫的,主要紀錄了我心中最偉大的媒體人查理斯‧克勞(Charles Kuralt)的事蹟。我也相信,在各行各業裡都有無數默默耕耘的Charles Kuralt,在此也一併向他們致敬!






深耕文化,讓愛飛揚


資訊,是擴展人類視野的憑藉。長久以來,人類無不夢想著透過大眾媒介或點對點傳播,與地球各地進行溝通與交流,拉近人與人、文化與文化之間的距離。

「在此之前,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同一時間內,被那麼多人看到或聽到。」一九五五年,雷歐博加特(Leo Bogart)對電視節目評論的這段話,直接指出了大眾傳播──尤其是具有聲光效果的電視媒介──的影響力,不僅取代了家庭、學校的部分功能,儼然成為生命社會化與塑造價值觀的主力。


新聞競爭與媒體自律


「新聞就像我們的眼睛一樣,讓我們看清楚未來的方向。」美國記者雷貝卡韋斯特(Rebecca West)以這句話來詮釋「新聞」的社會地位。

綜觀文字、廣播或電視等新聞媒介,由於電視新聞囊括了視覺與聲音效果,並以最先進的科學傳送技術作為輔助,一舉突顯了新聞即時性與目擊現場的特質,造就電視新聞的社會影響力持續攀升。

民國八十四年台灣地區「有線電視法」正式通過,一時之間,無線、有線電視台新聞部十數家齊鳴,直接引爆競爭的序幕,螢光幕前後的競賽盛況更可以「全面進入戰國時代」來譬喻。

這不僅讓「搶」字儼然成為記者群像的另一種代名詞;更甚者,除了要搶足新聞、避免獨漏新聞,還必須卯足了勁搶到「獨家」為優先。

以去年震驚全台灣的白案綁架撕票案為例,主嫌於十一月十八日晚間挾持南非武官一家五口為人質,與警方展開長達二十四小時的談判歷程,使得一件社會犯罪演變為國際事件,但值得關注的是,它更改寫了台灣電子媒體新聞史上多項記錄。

其一為電視台中斷所有常態節目,以馬拉松方式做整個事件的全程報導,直播過程中,許多未經查證的單方言論立即向大眾傳播,嚴重侵蝕了新聞專業的基石;其二是參與轉播的電子媒體達十三家之多,著實展開一場各家新聞部「競相扣應(call in)」的世紀大戰。

此外,去年八月三十一日在法國度假的前英國王妃戴安娜,其座車為閃避一群攝影狗仔隊的高速追逐,失速撞上隧道中的分隔島,一場車禍造成王妃等三人死亡的慘劇。

令人汗顏的是,當她性命垂危之際,攝影狗仔隊仍以搶拍鏡頭為考量,引發現場目擊民眾的痛聲譴責,也掀起全球一陣聲討媒體濫權與受訪者隱私權。難道高收視率的商業化指標,已凌駕了媒體理當克盡的社會責任?媒體自律儼然淪落為一句宣導口號或學術專有名詞而已?

事實上,早在十九世紀,法國拿破崙曾經談及,「我對三份報紙的恐懼甚於十萬大軍」;而俄國作家索忍尼辛也曾針對媒體定位發表以下犀利的批判:「西方新聞界的權力與日俱增,這不禁令人想質問──他們是根據哪條法律而被選舉出來的?媒體又該向誰負責呢?」這是值得媒體經營者與社會各界共同省思的議題。


傳媒的生命力


「傳媒的競爭與發展必然要掌握一個明確的原則:質的發展,不是量的發展;質的競爭,不是量的競爭。」中國文化大學新聞暨傳播學院院長馬驥伸所發表《傳播媒介與人文生態平衡》文中說明,「如果不願提升品質,依然一窩蜂地亂擠、亂搶、亂衝,民眾不堪負荷,必然激起為保持精神生活的生態平衡而強烈反彈、杯葛」。

反觀去年七月,美國CBS電視網的資深記者查理斯克勞(Charles Kuralt)遽然辭世的消息傳出,引發全球新聞工作者無限的惋惜與哀悼。

投身傳媒事業長達四十年的克勞,其中有十多年的時間,僅靠著一輛小巴士走訪了美國五十州的各城鎮及鄉村,以小地方、小人物的真實故事為素材,製作一系列軟性新聞節目「在路上(ON THE ROAD)」。克勞獨特的新聞見解和思考方向,再增添其詩人文采的感性特質,以闡揚人性為出發點的系列報導播出後,果然令美國電視界為之震動,也湧入觀眾朋友津津樂道的佳評聲浪,使得節目長度由原先每週三分鐘擴大為每週半小時,成就了美國媒體歷史上不以「煽色腥」來炒作節目內容的另類觀點。

約十年前,他再度開闢「星期天早晨(SUNDAY MORNING)」,將報導視野由美國當地延伸至世界各角落,結合了純新聞(知性)與軟性新聞(感性)的手法,使得優質口碑的「克勞觀點」向外擴張。

所以當這名資深記者的死訊傳出,美國報章媒體出現以下評論──

克勞是基層社會的關心者、觀察者和報導者,以其新聞專業建構出美國社會真正的面貌,也讓世人得知美國強大的生命力在哪裡。

相較於多數新聞工作者為搶新聞而擠壓成團的畫面,查理斯克勞在報導取材上的堅持與力行,成一明顯對照。最重要的是,我們需以如何成就更多的「台灣克勞」自許,發掘生活周遭的真實點滴。


善盡社會責任


隨著慈濟四大志業、八大腳印的成長步伐,慈濟文化傳媒也不斷地更新、突破。

從口耳相傳到瞬間千里的電子媒體,慈濟始終堅持著「揚善以化解人間暴戾」的理想。不過,「揚善」若只限於給予大量資訊,缺乏以「法」引航的深度報導與訴求,光是感動觀眾,卻缺乏深度思索的善誘,絕對是不足的。因此,去年證嚴上人特別以「傳播即時性」、「文化深度化」期許慈濟各媒體同仁,勤於文化深耕的志向。

綜觀去年慈濟文化傳媒的發展,可謂頗多收穫。

證嚴上人六本著作入選新學友書局知名作家暢銷書之林;慈濟廣播組所製播的節目獲「中廣日新獎」;淨化心靈的源頭活水──《慈濟》月刊三十年有成,承續「為淨化心靈作活水、為祥和社會作砥柱、為聲聞救苦作耳目」的社會責任;在各有線頻道播出的「慈濟世界」電視節目邁進第二年,以愛的聲光、善的觀念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交流互動;廣受好評、收
視領先的「大愛」紀實片,則製播二十六集,新年度將發行錄影帶。

對慈濟而言,文化傳媒是志業,非事業;再者,志於傳媒的原動力,非商業考量,全然是以克盡社會責任為前提。

「水可載舟,亦可覆舟;一把刀,可以當作是犯罪的工具,但在醫生手中卻成為救人的工具。因此,媒體本身並無善惡的分別,最重要的關鍵,往往在於經營媒體者的心態。」慈濟文化志業執行長王端正深信,文化媒體絕對可以發揮導惡向善、潛移默化的功能。

因此,迎接新年度的到來,慈濟傳媒在視聽媒體、平面媒體也將擴展至全新領域。

民國八十七年元旦開播的-「大愛電視台」,寫下文化志業新里程碑。取名「大愛」,直接傳達出電視台的本質,以及節目內容或新聞報導的取向,也期許以揚善為出發點的新頻道、新視界,擴散人性中最光明、最溫暖、最動人的真實事蹟。

當然,抱持如此的理想來經營一個清新、健康、適宜闔家觀賞的電視頻道,絕非易事,卻是刻不容緩的要務。

「我們不是為了做電視而做電視,大愛電視台的開播也無意與人爭豔。」總監熊杰表示,除了為全球性的慈濟志業留下歷史之外,其實是想提供觀眾另一扇觀察外在世界的窗口,願這不同於現階段社會主流文化的省思角度,能激發出對生命、對社會的新契機!

此外,慈濟文化中心目前正積極籌備一份新刊物,以台灣本島為經、世界舞台為緯,與國際宏觀接軌,報導知性、理性、感性的綜合刊物,將台灣人的思維、國際化的胸襟透視世界,並預期於今年度正式發行上市,讓平面傳媒的文字、影像力量延伸至世界華人領域。


誰來監督媒體?


「閱讀大眾是一種平衡的力量,可決定傳播制度及媒介提供的服務。」前史丹福大學暨東西文化中心傳播研究所所長宣韋伯(Wilbur Schramm)曾強調,媒體是雙向進行的,然而一般的視聽大眾往往低估了自己的力量。

誠如台灣資深新聞工作者李四端在《無冕王的神話世界》書中所寫下的回響-這不僅是「無冕王」(媒體)的責任,媒體經營者、政府以及社會上每一位閱聽大眾,也都有責任一齊來努力、監督、制衡,才能提升新聞的品質和新聞事業的水準!

【文章原刊登在慈濟月刊第374期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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