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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朋友告訴我,我在綁辮子時代寫的這篇很諷刺,這位知名作家當年似乎在一夕之間崩了盤。

讀者若是苛責他的「文」與「人」差異性太強烈,有其立基點。不過他畢竟跟我們一樣,也是平凡的人而已,誰能無錯呢?我就常常犯錯啊!哈哈!不過現在看來,他已經付出了相當的代價,似乎無法再重返文壇。

當年閱讀他著作而獲得心靈啟發的讀者,大可以把作者的名字捨棄,直接訴諸純粹文字的力量。畢竟多數的作家,也都只是詮釋經典的文字高手而已,這些文字經典早在千古之前就已經存在了,時空變化之中,藉由不同的人、不同的詮釋管道、不同的表達方式而再次出現。朋友,何不去除名字,只取用你想要攝取的文字內涵吧。





美玉與石頭
人生,有些如石,滄桑紋雜;有些似玉,自然生彩。




林清玄說:「因為我們對人生的某些東西感到不足,才想以更好的東西來彌補內在的空虛。」林清玄表示,從心靈開展出來的動力,是激發成長的因素。一九五三年出生於高雄,曾任記者、主編、主筆,現在專職於寫作,作品榮獲多項文學大獎,曾被封為「得過最多文學獎的作家」,著作有《紫色菩提》《天邊有一顆星星》等百餘本勵志文選,為了與母親以閩南語分享生活體驗,錄製了《打開心靈的門窗》《走向光明的所在》兩套有聲書。

「當我們擁有一顆單純的心,就不會再去追逐外在的世界了。」林清玄也認為,擁有「單純的心」即是人生幸福的法門。

「益生書院」創辦人孔維勤,則在四十歲那年寫下「我相信」「我不怕了」。「因為該經歷的都經歷了,有的夢知道是幻想,也不再困擾自己了,」他說:「真可說是歷盡千帆後的『平常心』。」

一九五五年生於南投,曾任教於輔大、世新、國立藝專等學校,教授哲學、傳播新聞等相關課程,著有《曾經有愛》《木瑤禪話》等書,並於「益生書院」中與同修好友們談佛說禪論道,接引心靈世界的大開大闔。

他也從自己血液裡流動的執著,看到了生命的力量。「在生命的莊嚴面前,我成為匍伏而拜的罪人。」生命是活出來的,也是自然的,永遠不要讓一時的情緒波動踐踏了莊嚴的生命。


身心合一的整體觀


一般人皆把「人」劃分為「身」與「心」兩個部份。

身,是形而下的;心,則是形而上的。作家林清玄認為,強行二分法的見解,往往在思考之時,導致「整體觀」的失衡。在他的認知之中,身、心兩者是合而為一的,身走到哪裡,心就安在那裡。

一般人在規畫生涯里程,容易進行現實生活中具體可見的目標,例如名利的追求、爬升的權位等;但,又有多少人,願意投資相等的時間、精力,去經營規畫自己心靈空間的世界呢?

進行「心靈規畫」之前,必須先認識「時間感」與「空間感」。一個人的生命,假定為一百年,有多少年是屬於營造心靈春天的時間?

林清玄強調,一個人的生命範疇之內,除了追求現實生活中有形的事物之外,相對地,也應該學習如何去尋覓心靈最內在的本質啊!


逐步攀登心靈的階梯


精湛易經哲學研究、創辦「益生書院」的孔維勤,引述佛經上的譬喻提及,心靈是一條恆河,恆河中有無數的沙數、人則有無數的煩惱。他說道:「一個人很難去『規畫』一條河流,但是他可以試著『去疏導、去沈澱』。」

他也將生命譬喻為一棵樹,心靈規畫的本意,即是重返被人們遺忘已久的樹根。「人承受壓力有一定的限度,也因生活中的忙、茫、盲,而產生了許多的生涯的盲點,所以『回歸根源』的意義,在於擺脫如浮萍般漂流的現實、功利與短視。」

「任何一棵千年的大樹,都從一粒冒芽而出的種子開始。」孔維勤也說:「生命的信心,宛如一顆芥菜芽的種子一般大小,但它可以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大樹。千萬不要因生活中的挫折、失落與空虛,而毀滅了對生命信心的種子。」

孔維勤更認為「覺悟」二字是比「規畫」更貼切的語言,因「覺悟」是從痛苦、煩惱的過程中,去看到「真正的人生」。

身處於工商社會快速節奏的現代人,需要靜心下來,面對自我,勇敢地開創更具有前瞻性的未來,找到「心靈的根源」。

現代人暢談心靈規畫,他呼籲:「最重要的課題不是『頭腦』的功課,而是用『心』的功課;試著從外在的世界,回歸到自我內心。」創作百本心靈勵志書籍的作家林清玄,他歸納四點「心靈高度品質」的要點。

第一,必須心中有「愛」;
第二,建立「美的追求」;
第三,追求「境界上不斷地突破」;
第四,具有「容易感動、待人溫柔」的特質。

「若以一生的時間去追求愛、美、感動、柔性、更高的境界,生命潛力才能不斷地發展、突破,唯有內心的世界充實了,才得逐步攀登上無形的心靈階梯。」林清玄說。

「然而,如果我們檢視現階段的社會體系,到底提供多少心靈的高度品質給予一個孩子呢?」林清玄也說:「而且在我們的教育體系中,從來沒有教導我們的孩子去認識別人的生活,或是台灣的生活環境。因為人與人之間互相認識的空間被壓縮了,所以,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更緊張了。」反觀這個社會中,有多少一生茫然的人,愛一個人,卻不知如何去表達?喜歡真善美的事物,卻不知如何去追求?

林清玄以他從事文字創作的經驗談及,創作其實是一項「發現」的過程,發現自己、發現別人,也藉由這發現,期許能進一步去關懷自己和別人。

「也許發現的過程充滿摸索和挫折,但這本質是充滿期待與喜悅的。」即使一篇文章完成了,在撰寫的過程中,跑出許多原先構思不一樣的意念,但是,這對林清玄而言似乎是一件好事,因為學習如何去體驗「發展」的本身,也是一種快樂!


一塊美玉與一粒石頭


一位雕刻玉石的老師傅,曾經告訴林清玄一段深具禪意的話:「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玉,最後,總會落到刻玉技術最棒的師傅手上。因為老師傅的『心』已經達到至高的境界,當然,好玉會主動來找師傅啊!」當下,林清玄心中領悟了老師傅的真功夫。

轉言之,欲將璞玉雕琢成器,必須借重師傅那雙盈握玉石靈魂的巧手,鋸切、去玉皮、鉈磨、除痕紋、或掏膛或穿孔,最後,以不露斧痕鑿跡的刀路,使原本誤以為生冷的石頭,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生機!

如果刻玉的人,本身尚未具備識美玉的能力,就算將一塊上好的玉石至於眼前,玉匠也會錯失隱藏在玉石之內的品質。

其次,一塊上好的玉石,在技術平平的玉匠手上,卻也無力雕琢出最動人的玉石生命啊!

林清玄巧也妙地將社會上種種的問題,以刻玉功夫做譬喻。「一塊美玉,和一個完美的人格,是彼此相互輝映的。」林清玄說。

「社會上,有太多汲汲於追求美玉的人們,但,如果本身缺乏真功夫、至高的境界,即使凡夫俗子巧遇了一塊上好的美玉,因不具慧眼,也可能將它當成一粒毫無價值的平凡石頭!」林清玄提及。

規畫心靈世界亦如斯,首重「自我實力」的培養,才能契合兩者。孔維勤也呼應「玉的傳說」談及,禪說典故中明示,每一塊原石的核心皆具有自然之美,這部份是永遠不被外在種種所滲蝕的,觀外形原貌而知其內涵的師傅,懂得如何落刀,才不破壞每一塊玉石核心的無價之美;猶如每一個獨立個體的生命,皆可以活出自我,這美玉本質之光是相通的、只是本體不同。

「我相信,生命是不寂寞的,當你找到了這天真無邪的本質,就能自然而然地踏上為理想待發的列車。」孔維勤強調。

曾歷經四年的記者生涯,採訪對象上至中央黨部、下達一般警局派出所,孔維勤明白表示自己並非一位優秀的記者,但這段生涯卻使他藉機觀察社會的各階層,而現代工商社會一般的人心寫照卻是──「四十而豁,什麼都豁出去了」「五十而認同了命運的種種安排」「六十耳背,什麼都聽不進去了」....這些現象,似乎任憑著時空移轉,仍考驗著生命的波動起伏。

「過了四十歲,自己一路走來,曾經跌倒過,心靈上也曾迷失於追求外在的種種。因為犯過這麼多錯誤,不斷地提供自己檢討的機緣,所以現在的我,更相信因緣合和所產生的助力。」孔維勤坦言:「歲月給我最好的禮物是,四十歲後必須要勇敢,也為生命重新定位。」

所以,看似繁華進步的現代社會中,人心迫切需要的,並非金銀物質面的錦上添花,而是一份「精神糧食」。


柔性的心靈改革過程


針對如何追求美玉般的人生,孔維勤則提供「安心」「身鬆」「氣滿」「神通」四個階段。「如果現代人因迷惘而找不到自己的心,這正是『重新安心』的最佳時刻!」孔維勤說,在心安定之後,身,自然輕鬆了;心安身鬆之後,氣,自然盈滿,因緣自然開展;氣,能與大自然同步進行,當然「心神」就通了!

孔維勤也說明,生命呈現出一條走得通的路,它是慈悲喜捨四個字。「慈」是心與茲的結合,即是「我的心在這裡」,也因為心在這裡,所以懂得珍惜、珍重一景一物;「悲」是心與非的結合,即是「我的心不自我」,在心靈世界中不斷追求自我超越;「喜」則是生命因成長而滋生的歡喜,也是生命的文化;「捨」是將生命放下,在「捨」的過程中,也會覺察出心靈的成長與喜悅。

初次在民間或社區推動私塾教育經驗的孔維勤,教導社區媽媽級主婦朋友如何去讀「莊子」等經典古籍,提供她們生活中「柴米油鹽醬醋茶」之外的另一個嶄新空間,開發心靈世界。

因為與家庭主婦互動的特殊經驗,促使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「有用」,也立下了日後創辦「益生書院」的因子。

「創辦書院是基於服務社會的理念,它也像是一座社會的蓮花池,扮演心靈迷失者與生命體悟者之間的溝通橋梁而已。」他也分享:「雖然以現實的角度來衡量,它似乎是一無所有,但過程中,我發掘、創造了一個能使自己在社會中尋獲了著力的方向,自己也享受著幸福的感覺,朝著生命的路上走!」

【以上文章摘要刊登於慈濟月刊第362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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